夜凉,露重。
王老汉攥着马灯,指节发白。
鸡棚里又响了 ——“咯咯”,闷的,像堵着东西。
不是下蛋的响,是死的响。
第十八只了。
三天前,芦花鸡先不对劲。
缩棚角,冠子紫得发暗,爪子沾着稀便,像裹了层毒。
王老汉撒过清凉草,没用。
夜里更怪,鸡像被掐了开关,突然扑腾,倒地,爪子蹬直,眼圆睁 —— 像看见不该看的。
展开剩余72%同村李婶的鸭也完了。
浮塘里,不动。捞上来,嗉子满是黏糊的东西,和鸡一个样。
村医来,瞅了瞅,说 “急性瘟”,撒了药粉。
没用。
有人嚼舌根:“得罪山里东西了。”
王老汉心慌,搬竹椅守在棚外。
凌晨两点,灯晃到影子。
黑的,没病。
是只母鸡,啄棚角的草。
草细,叶碎得像米粒。
王老汉没在意。
第二天,啄过草的鸡,都活下来了。
他蹲下来拔草,根沾泥,闻着苦。
老舅来了,山里采草的,眼毒。
“苦参。” 老舅说,“前年李家鸡病,靠它。”
王老汉想起来了。
切碎,铁锅煮。
水熬成褐的,苦香漫了半条街。
拌进玉米糁,喂鸡。
当夜,鸡棚没再响。
天刚亮,王老汉去看。
缩角的病鸡,站了,啄食槽。
棚角苦参丛旁,有几撮鸡毛,带血。
像有东西,夜里来过,打这草的主意。
王老汉攥紧苦参根,马灯扫过树影。
风动,影晃。
暗处有眼,盯着苦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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